陆无双在床底紧张万分,但她从程英那里学得“重阳遗刻”的内容,勉强学会了闭气之法,此刻屏息静气,竟未被莫娜丝现。
只见莫娜丝又回到床榻之侧,脱了靴子上床去了,却没有熄灭油灯,再过片刻,仍是没有动静。
陆无双忽地自床榻之下窜出,莫娜丝顿时花容失色,刚欲坐起身来,一柄长剑已抵住了她颈项,叫她动弹不得。
陆无双嘿嘿冷笑,斥道:“小贱人,你若跪下,叫我一百声姑奶奶,再给我磕上两百个响头,我便饶你一命。”
莫娜丝立时跪倒在地,一边磕头一边哀求姑奶奶饶命。
陆无双放声大笑,道:“饶你性命倒也使得,只是今后这端茶递水、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揉肩捶背之事,便全由你一人包了。你乖乖做我贴身小婢女,我自不会亏待于你。”
莫娜丝连连磕头,道:“能侍奉小姐,乃是婢子前世修来的福气,婢子定当竭尽全力,让小姐满意。”
陆无双抬手便是两个耳光,喝道:“你可满意!”
莫娜丝一脸谄媚,道:“小姐打得极好,打得极妙,只是婢子皮糙肉厚,莫要伤了小姐的纤纤玉手。”
陆无双大喜,嘴角勾成耐克,夸赞道:“嗯,小贱婢,倒是挺懂事。”
忽听床上传来阵阵翻动声响,莫娜丝连连叹息,口中哼哼唧唧,陆无双惊得睁开眼睛,从幻想中回过神来,心中暗骂:“这小贱人怎地了?莫非是走火入魔,又或是自己中了毒?”
她凝神细听,除了外面的狗叫声,原来隔壁又传来了吱呀之声与喘息之音。
他心里暗骂:“这贼师弟只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却让我这师姐在此吃苦受累,日后定要让你做上两个月的好吃的,方能饶你。”
哪知莫娜丝亦是听到隔壁异响,心神难安,辗转反侧难以入眠,起身宽衣解带,忽见腿上几个鲜红的朱砂印记,顿时想起在神房中的那一幕,心想:“这无耻之徒竟在我身上留下了印记,他这是将我视为禁脔,哼,他还舍得杀我?我才不愿跟他呢。”
她翻身扭动,检查自己臀部,现也被盖了章,心中又羞又怒,暗想:“此番若是抓到你,我便将你内力吸干!”
又寻思:“杀不杀你呢?哼,你的英俊救了你的狗命,暂且饶你一命。日后这端茶递水、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揉肩捶背之事,你全包了,我便饶你。”
听着隔壁那奇怪的声音,她心神不宁,心中痒痒的,连连叹息,伸出右手,中指食指并拢,稍一运力,双指便如疾风般抖动。
此乃易逐云所传的绝技“蝶舞花间指”,此功极适合女子修炼,修炼之时,身心皆感舒畅,实为一门奇技。
莫娜丝嘴角微扬,心中暗骂:“这无耻之徒,怎地懂得如此多歪门邪道。”
她便开始修炼这绝世指法,先施展一式“蝶翼轻展”,紧接着便是“蝶绕花影”,两式指法连环使出,“嗒嗒嗒”之声不绝于耳,随后又是一式“花蕊藏锋”,双指伸缩自如。
陆无双在床榻下听得上面动静,却不知这妖女在练何种魔功,只听得“嗒嗒嗒”之声不绝,而这妖女的呼吸亦是十分奇特,时而急促时而平缓,平缓之后,那呼吸愈急促,竟与隔壁的声响相呼应,还夹杂着轻哼重喘之声。
再仔细一听,又听得雨声,原来外面已然下起了雨。
过得片刻,隔壁的吱呀之声仍旧不断,而这边则是“嘶嘶嘶”“哗啦啦”的流水之声。
陆无双大惊,只见那床前木地板上水花四溅,心想:“这破店的房子怎地漏水了?这店家吹得天花乱坠,原来竟是骗南来北往的旅人?”
又过了片刻,“嗒嗒嗒”的声响过后,那水声又起,水流再次溅到地上。
莫娜丝重重地哼了一声,长长地舒了口气,原来她施展了三式指法,已然身心放松至极,最后又施展一式“花雨缤纷”,才会出“嗒嗒嗒”“嘶嘶嘶”等声音,随后又施展一式“花开花谢”,此式能操控水流,故而出“哗啦啦”的流水声。
莫娜丝练完几式指法,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脑中一片清明,身子轻飘飘的,仿佛坠入了云端,睡意袭来,心想这指法虽妙,自己施展起来终究不如那创功之人,但也是妙极。
又想不能将他内力吸干,得给他留上一丝,免得他无法施展这门绝技。
想着想着,不觉间已过去半个多时辰,隔壁房间的动静仍旧不断,莫娜丝精神一振,睡意竟又去了大半,再次练起功来。
不多时,便又收功躺下,困意更浓,待隔壁响起低沉的吼声,莫娜丝精神又是一振,只觉那声音似曾相识。
陆无双心中暗想,这妖女到底在搞什么鬼?房子漏水她竟浑然未觉?等了许久都未见动静,心想她莫不是睡着了?那我岂不是正好出来制住她?
她心中正盘算着,床榻之上又有了动静。莫娜丝翻身坐起,双脚穿入靴中,蹑手蹑脚地靠近木墙,侧耳倾听。
陆无双顿时凝神静气,不敢再有丝毫妄动。
莫娜丝听了好一会儿,心头猛地一惊:“易逐云这个王八蛋,原来是他在隔壁风流快活,我还道是谁大半夜的不睡觉。”
又想自己一人独自练功,顿觉万分委屈,低头一看,眼睛一亮,原来木墙下方有个老鼠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