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宣义无奈的摇头,唉声叹气道。
“知道了老三,你是知道我的,这几十年都没有意气用事过。”
“都怪那可恶的刘十九,自从上次与他见了一面,我修养几十年的心性,都叫他给毁了。”
“老三,你是知道的,除了父亲大人,谁当众骂过我?谁打过我一下?谁又能算计到我呢?”
“可这刘十九不仅骂我打我,他还算计我。”
“最可气的是他还当众说出了,他派人挖咱家祖坟和烧咱家祠堂的事,本来这事在南诏只是传闻,现在想藏也藏不住了!”
“老三,你说什么人能干出这种事来,这是人干的事吗?”
“还有他骂人,句句不离父亲大人,你说气不气煞人也?”
“唉,这段时日我是越想越气,只有磨磨鱼钩缠缠鱼线,才能将烦躁的心绪平复下来啊!”
陈宣礼同情的看了一眼陈宣义,拍拍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理解的眼神,心想。
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可是去过北凉的人,那遭遇,就别提了,说多了都是泪,到现在老夫还夹不断粑粑呢!
“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一切以大局为重。”
陈宣义重重点头,整了整衣袍,挂上平和的微笑,率先走了出去。
片刻后,陈宣义走出辕门,看到马彪,呵呵笑道。
“想必这位就是马家二公子吧,当真不凡,不愧被称为麒麟之子。”
“不敢当,不敢当,后生马彪见过陈将军。”
“免礼,免礼,贤侄里边请,太子殿下在等你呢。”
马彪点点头,与陈宣义并肩走进大营。
路上陈宣义多次试探马彪,见马彪眼眶红肿,情绪低落,多为应付之言,并无攀谈之意,更加确信了刘十九已死。
进入大帐,马彪见完礼,被赐了坐,太子开门见山道。
“马将军,你能亲自前来,足以证明你弃暗投明的诚意,你有什么想要的就说吧,能满足的本宫当场应允,不能的本宫也会奏禀圣上为你争取。”
马彪起身行礼道。
“多谢殿下,那末将就直说了。”
“燕王殿下虽死,但马家军不能投降……”
“放肆,你此话何意?”
马彪没等说完,太子就跳了起来,陈宣义与陈宣礼对视一眼,连连撇嘴,其意不言而喻。
如此心性,难成大器!
马彪不慌不忙,再次躬身见礼。
“殿下息怒,请容末将说完,去年西域多地遭了蝗灾,今春又起战乱,如今百姓能活下去,全靠北凉的救援。”
“如今燕王已死,他虽对我们有大恩,但末将也不得不为西域百姓和将士们考虑。”
“末将愿归顺殿下,听凭殿下调遣,但却不能公开纳降。”
“这是为何?”
刘翎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陈宣义心中冷笑。
呵呵,人家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你还非得让人家下不来台吗?
为什么,为了骗救济粮呗!
马彪略微迟疑,一时没搞懂刘翎是真没听明白还是故意的,只好耐心解释道。
“回殿下,若是马家军公开背叛北凉,那北凉绝不会在救济西域百姓。”
“北方秋收要晚于南方,这段时间西域百姓是万万扛不过去的,除非殿下能……”
马彪还没说完,这回刘翎懂了,干咳两声打断马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