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一盯了一会儿,走到那仙人掌旁边,将其一把抓起。
他抬手,将它瞄准垃圾桶的地方扬了扬,而半晌过后。
他呼出一道长气,将其放回桌面上,自己则瘫到了一把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
腐国。
一名苍老的教授,看着一张色彩斑斓的蝴蝶照片,看着自己熬夜赶出来的一篇草稿,颤抖地用手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他闭目养了一会儿神,然后,暂时将草稿页面保存,将那些小心翼翼截出来的图也都关闭,反复做了许多备份。
他颤颤巍巍从椅子上撑起身子,拄着拐杖,从吱呀作响的地板上艰难走了几步。
最终,他站在了一个柜子前,用满是皱纹的手,轻轻摩挲着那柜子上的照片。
照片上的年轻人有一小搓胡渣,喜气洋洋地站在老人旁边,手中拿着捕虫网。
他看着那年轻人的微笑,看着那上面上好的太阳,颤抖地叹息一声,将照片放下。
随后,教授哆嗦着用手碰了碰日光灯。
帮一旁稚嫩的捕蝇草,小心翼翼调整了一下灯光。
……
腐国。
一处高卢式餐厅间,一名年轻的女子坐在餐桌一侧,看着琳琅满目的菜单,一抬手,把上面所有包含菌类的菜品都点了一遍。
她的朋友有些好奇地探过头来:
“尼亚,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吃蘑菇呀,怎么今天点了那么多蘑菇?”
“不知道,就是感觉蘑菇可能还挺好吃的……好吃到一些人哪怕中毒也想去吃?”
……
某葡萄印章中信件:
“您好
亲爱的金利斯先生,久仰大名
您之前愿意协助我遍游山河诸国之事,我深感荣幸,但就如美酒须以玻璃杯去配,若换了金杯,便未免喧宾夺主,反而掩了其色泽了。
至于我之诗集,不过如飞鸟行林时掠下的一片羽毛,是景色留于我眼中之倒影,却也是我将所遇之景改变的结果,啊,仔细想来,倒似我与所遇美色交融之子,惬意不仅于文字,若您也来到我所在之天光云影……亦无缘见得,是您不幸呀。
因此,何必我来签名呢?您阅读之际,于脑中所得,本身便与我不同了,而文字本身,更不必我专门废墨留个名字,文即吾名。
不过,您寄予我的这些文稿,我已读过,实在话便是:虚情假意。
您之一字一句,既是模仿前人之行为,却又不过只有形式,不是因为想说才说,却又偏偏不愿承认……嗯,我是认为技巧派本身也算精雕细刻,但,您是抱着想要表达的情绪比真正有这些情绪者更强烈的心态才用这些措辞的吧?很遗憾,一眼可见。
不过这种虚幻,也倒颇为独特……若有机会,兴许我愿从您身上取一些材?只不过,您恐怕不大会喜欢我这一段文字,那便姑且当这是我饮下金杯之酒后的呓语吧?你我都说些醉话,直到……
有点宿醉的
不署名(这段字迹潦草到让人完全看不清,几乎像是俏皮地画了几个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