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灯从头顶投下一束聚光灯,光影清浅,地面斜斜相拥的轮廓深邃而缠绵。
秦曼初上楼时都还回不来状态,软到她扶着楼梯扶手,一步一台阶,进门后直奔洗手间。温夏在客厅,围着茶几在地上盘腿坐着,补作业,听到洗手间‘砰’地一声,她回头看过去,门内水流声哗啦哗啦地响起,莫名急躁地很
她低头,写字的度加快。
秦曼初洗了一把脸,冷水,审视着镜子里一张淌着水滴的脸,啃咬过后的艳色嘴唇,从模糊到清晰,再到整张脸变得扭曲
她埋头,接着往脸上泼水,接着照,反反复复数不清多少次,镜子里,始终是她沉迷于深吻之中,那张面目全非的脸。
秦曼初躺到床上,收到沈嘉行来的微信,一张图片,他的手背,输液针刺在一条青色里,腕上,他不离身的表。
他说,输完就凌晨三点了。
他说,穿衣服睡觉,很不舒服。
过一会儿,他又解释上一句,半夜护士会进来拔针,她不在,没人给他盖被子。
“…………”
秦曼初扯着被子蒙住头:“啊…………!!”
烦死了!
感觉要被他折磨疯了!
第二天,秦曼初顶着一双熊猫眼,六点就敲温夏卧室的门,她不醒,她就使劲敲,越敲越急。
温夏迷迷瞪瞪拉开门,打着哈欠:“祖宗!!”
“我走了”
“去哪儿”
“东城,就告诉你一声,继续睡去吧”
温夏眨眨眼,回回神儿,秦曼初已经推着行李箱走到门口,在鞋柜那儿换鞋,温夏走过去,追问:“这么早有车?”
“到车站等”
“沈嘉行在来的路上?”
“没有”
“那你跑什么”
秦曼初嗖地转头瞪她,温夏斜靠着鞋柜,抱臂,叹气:“你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我买了几桶蛋白粉,应该明天会送到,你周末给姑姑拿回去”
“知道了”温夏又问:“你下次什么时候回来”
“寒假”
几个月以后的事了,温夏嘟着嘴抱怨:“真绝情,你周末就不能回来陪陪我?”
“你多大了还需要陪”秦曼初低着头看她叫的车还有多久到
“那我周末去找你行不?我一个人真的好无聊……”
秦曼初扭头看她:“那你也住宿舍吧,人多,不无聊”
温夏立马拒绝:“不”
车到了,司机打过来电话,秦曼初说:“周末再看”
头也不回的走了,温夏顿感,这个家被沈嘉行活生生地拆散了……
秦曼初六点五十到汽车站,等了一个小时,八点,坐最早一趟大巴,火急火燎地离开海城。
九点,沈嘉行按门铃
温夏画好妆,背起书包,上午没课,她准备去图书馆,往保温杯里倒水,门铃响第四次,她才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