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骄声音都好像没底气了几分,嘟哝一样地说:“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高考考砸了,我们各奔东西……说不定你就有别的喜欢的人,就后悔了。”
这个回答过于始料不及,阮越脱口而出:“怎么可能!你脑子里都在想什——”
但开口的时候和卢骄对视上,他又呆愣了停滞住想骂卢骄的话。
卢骄并没有平日里表现的那么粗枝大叶,在说话的时候,也隐约流露出几分不安。
他哑然,别扭地哼了一声才说:“你不是平时很自信吗?这么这时候就已经又担心考砸,又担心异地恋,还担心我……喜新厌旧?”
他边说着话,边伸手捏住卢骄的脸颊拉扯。
卢骄任由着没有反抗,只盯着阮越,说:“我还担心伤害到你。”
阮越动作一顿,明白过来卢骄的意思,脸刷地红了起来,无所适从地避开卢骄的视线。
“这么重要的事情,我也不想潦草地进行。”卢骄说着靠近他,一把搂住阮越的腰,“下次做好准备。”
阮越已经有些宕机而短路——如果不是卢骄说,他好像都没怎么细思过实操的难度。至少他不是oga,想必也不是躺平就能解决一切问题。而再深思下去,阮越只觉得尴尬而窘迫,由着卢骄抱住他,都没有觉察。
他下意识地顺着卢骄的话问:“下次是什么时候?”
卢骄哑然失笑。
阮越回过神,简直想把自己重新埋进被子里,好逃避这尴尬的局面。但卢骄牢牢地圈住他,阮越根本没得挣脱。
卢骄倒是认真回答:“高考结束后,告诉家里人我们在一起,就是合适的时机。”
阮越顿了顿,抿唇点头,对视了片刻,两人几乎同时破功笑出声。他干脆把脸颊贴到卢骄的颈间,近在咫尺的距离,足以让两人加快的心跳频率无限重叠,而后又慢慢平复。
把压在心里的话说出来,阮越就有几分懒洋洋不想动,干脆就这样靠在卢骄身上,明明刚睡醒,似乎又有几分昏昏欲睡的冲动。
卢骄突然说:“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阮越刚眯上眼睛,困倦的感觉又被赶走。卢骄的询问显得有几分突兀,阮越没能找到同频的思路,脱口而出:“为什么会不舒服?你昨天不是什么都没做吗?”
卢骄笑出声:“不是。你没感觉你易感期到了吗?”
阮越对他的笑很有意见,却也一时间被卢骄的话转移了注意了。他坐直起来,摇头:“没有吧?我情绪还挺稳定的。”
起码不像之前那次,在无意间到来的易感期,让他控制不住自己暴躁的情绪。
卢骄抬手抹过阮越的眼角,指腹擦拭过的地方还留着浅浅的泪痕,他附和一声:“对,情绪还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