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啊,我不是要故意偷听你电话的啊!刚才是姜牧野吧?你要去干嘛?他为什么不让你去?”
文小鱼已经被接连吓了两跳,神智没有完全清醒,脑子和嘴只是出于本能地配合,说:
“我一会儿还要出去,去一个私人设计室,本来说好的大家一起过去,刚才姜牧野给我打电话说不让我去,问他为什么,他还不说,然后就莫名其妙地挂了。我哪儿知道为什么。”
说完文小鱼突然意识到什么,看着已经逐渐清醒的两个人,三人六目相对,文小鱼先开口道:
“都这个时间了,你不去医院,你不去酒吧,怎么在家?”
这时两人好像意识格外清醒似的,同时给了文小鱼一样的答案,异口同声地说:
“你说大白天不上班在家干嘛?”
说完还互看了一眼对方,单手攥拳碰了一下。文小鱼见状更是充满鄙夷,赶紧钻进浴室,关上门,对着屋外的两个人喊:
“滚一边儿去,别在我面前炫技撒狗粮。”
“小鱼啊,我俩撒狗粮是给狗吃的呀,你怕啥。”
刘宇宁一边敲着浴室的门,一边大声对着里面的文小鱼喊。
不多时,浴室里回应她的是“哗哗”的流水声。几分钟后,浴室门打开,走出来的是衣着整齐的文小鱼,头上是个大大的干发帽,她边在脸上拍着爽肤水,边对躺在沙发上的刘宇宁说:
“我还有事儿,今晚恐怕去不了酒吧帮你了,跟你告个假,大不了让这位柯医生替我吧,柯医生,我出双倍工资。”
柯宇这时已经算是完全清醒,表情略带严肃地提醒说:
“文老师,不开玩笑,刚才我听姜牧野挺认真呀,不像是开玩笑。他一般确实有急事儿才是这个态度,你要不要问问他为什么?”
文小鱼顾不上柯宇的话,只是回想了一下刚才姜牧野电话里的每个字,毫无由头,还带着强势,让她更加不满,不由分说地自顾收拾着一会儿要用到的东西。
刘宇宁看文小鱼根本不接柯宇的茬儿,耸了耸肩,意思是任由她去吧。柯宇本来在文小鱼这里就没有太多的好感,所以下面提醒的话也顺势收了回去。
文小鱼将用得着的东西一起放进了一个双肩背包里,摘下头上的干发帽,头发已经干了一半,她走到大门口,拿起车钥匙,用手抖着头发,好让头发快点儿干,也没和一直看着她的俩人打一声招呼,就夺门而出了。
文小鱼看着吕洲之前发给她的位置,想了一下,是在主城区的中心地带,想到那里如果进入下班高峰时段就会拥堵的连行人都寸步难行,就一步跨上了坐骑,拧下车把,疾驰而去。
下午四点多,路上的车辆还不是很多,对于摩托车,很小的空隙就能使它穿梭其中,如鱼得水。进了二环,车流量变大,主干道交警已经出来执勤,文小鱼想要开快车肯定是不行,想在最短的时间到达设计室,唯有穿梭于胡同之间,想罢,她将车把一转,拐进了一条窄道。相对宽阔的马路来说,这里的车辆少了很多,文小鱼可以短暂的贯穿其中,不多时,再有两条街就要到达目的地了。
这时,文小鱼感到上衣口袋的电话开始震动起来,她下意识地低头看了一眼,仅仅两秒钟地时间,抬头地瞬间,一辆黑色地轿车突然从交叉路口开了出来,文小鱼的反应也算是及时了,急刹车让车的前轮戛然停在原地,车身因为惯性被甩了一百八十度,即便是这样,也没能阻挡摩托的尾灯和轿车的前车灯的亲密接触。
文小鱼回国没几年,平时的活动区域三点一线:家——学校——酒吧,现在就算是多去一个福瑞斯特,也都是在同一条道路上,很少去市区这种繁华的地界,更别说是小街窄巷了,满身的野劲儿只能在三环以外施展。开着摩托走街串巷,让她感觉就像是孙悟空带着紧箍咒,现在可倒好,第二次开车走胡同就出了车祸。
文小鱼摘下头盔,放在车坐椅上,她长出一口气,缓缓走向轿车,她先看了一眼车头灯,已经被撞的细碎,残渣散落了一地,她又将视线移向车头,车头FlyB的标志在光照下夺目晃眼。
“靠!”
文小鱼心里暗自骂道,幸运之神这么关照自己嘛?要不要这周让刘宇宁带着自己去找个寺庙拜一拜。既来之则安之,文小鱼索性坦然接受现实,叹了口气,走向了驾驶车门。
站在主驾的车门边她先等了两秒,见车门并没有开启的意思,文小鱼伸手对上车门的窗户,敲了两下,又过了两秒,车窗才缓缓降下。
本来就着急去吕洲的设计室,中途又出现意外,本来就心情急躁的文小鱼,因为刚刚宾利车主磨磨唧唧不下车的行为,这时情绪已经快要蓄积到了顶点,待车窗降下来的瞬间,文小鱼就已经美眸微瞪,唇瓣微张,准备要和车主好好理论一番。
“你这人怎么”
话刚出口,还没说完,文小鱼就被眼前坐在驾驶位上的男人所惊呆,看着男人,手掌按住后脖颈处来回的揉捏,脸上的表情难看到了极点,剑眉紧蹙,她硬是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抿了抿唇,文小鱼顺了一口气,态度稍缓道:
“姜总,你怎么会在这儿?”
姜牧野开门,文小鱼靠边挪了几步,门打开,姜牧野长腿跨步迈出,手上的动作依旧,用着近乎冰冷的声音说道:
“我怎么就不能在这儿?应该是我问你才对吧?”
姜牧野眉头蹙得更紧,态度也似乎更加充满怒意,道:
“刚才我不是告诉你不让你来了吗?你为什么不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