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道:“前边不远就是驻跸山,咱们的人北来之时都在那里集结的,那山里头有一个山洞,咱们索性去那里避一避风雪再说。”
张梦阳嗯了一声,就按着萧太后的指点,指挥着小白在前边转过了一个山坳,进去了驻跸山中。
小白顺着一条蜿蜒的沟壑迅上行,爬过了两道山坡,翻过了一道山肩,在一道山梁的背后找到了萧太后所说的那处洞穴。
洞穴隐藏在一丛草木之后,近处积雪满布,四下里白茫茫地一片,若不是萧太后和小郡主两个知道此地有这么个所在,要想在这深更半夜之中寻找这么个藏身之所,还真的是颇为不易。
几个人从小白背上翻身下来,直向那洞中走去。
从一株罗汉松旁走过的时候,张梦阳伸手拍了拍树干,说了句:“这棵松树长得很是地方,待会儿砍些树枝下来当柴烧倒挺合适。”
他的这话刚才说完,小白就“唰”地一声将它的尾巴斜卷了过来,在那株罗汉松树上绕了一圈,向上一提,“咯啦啦”地把整株树春给连根拔了起来。
树冠上的雪受到震动,密密蓬蓬地洒落而下,落得他们三人满脸满身都是。
还有些雪沫子顺着领口钻进了衣服里面,刺激得他们齐声惊叫起来。这种毫无预料地突然闯入的寒凉,真正地让他们体验到了什么叫置身冰窖的感觉。
钻进了山洞里,张梦阳立马提着宝剑,从歪倒在洞口边上的罗汉松上,砍下了许多的松枝树杈,捧进来当做引火之物,在离洞口约十来米深的地方生起了一堆火来,与萧太后和小郡主三人围坐在火焰之旁,一边说话一边烤火取暖。
言谈话语之间,小郡主对盗取镇国之宝未能成功深以为恨,尤其是对莎宁哥更是恨上加恨,言辞间颇不客气,几乎连脏话都要骂了出来。
张梦阳劝解道:“生那么大气干么,气大伤身,不就是一本金册页的经书和一截佛骨么,这回弄不到手,下回再想办法也就是了。只要你俩人没事,那就什么都好说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嘛!”
小郡主道:“你懂得什么,大石在漠北那边闹出来的动静挺大的,要能得到咱们镇国之宝的加持,说不定大辽真的能中兴有望了呢!
“就算不能光复所有大辽的疆土,能恢复个半壁河山也比现在这会儿强啊。这种惶惶如丧家之犬,寄人篱下的日子我可是过够了。”
张梦阳怒道:“别给我提那个耶律大石!和他在燕京共事的时候,我就觉得那家伙表面和善,看上去不苟言笑,实则为人阴鸷得很。
“别说他未见得能恢复疆土,就算他恢复成功了,他作为一个皇室的旁枝主宰了大辽国的上上下下,你想他还会给你们这些正统皇族们留下活路么?
“你甭管他说什么许诺什么,都不过是想利用你们的花言巧语而已,你们要真信他的话那可就真上当了。
“我是你们的老公,这么大的事你们不跟我商量居然自作主张,一旦受了大石那家伙的算计,那可就一切都晚了。”
小郡主一撇嘴道:“你可拉倒吧,现在你在金人那里既做驸马又做王爷,只怕早已经没心思助我们兴复大辽了。
“大石要真的想图谋不轨,加害于我们,我们见机行事,及早抽身退出还不行么,,给他来个不合作也就是了,他还能把我们怎么样?
“说不定但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把人家想得太坏了呢!”
张梦阳冷笑道:“我把他想得太坏?呵呵,呵呵呵!二十一世纪里有一个西方名人说得好,他说政治和女阴都是这世界上最肮脏的东西,可偏偏男人都喜欢。
“大石那家伙想玩儿政治,只怕还想玩儿女阴,我若是由着你们到镇州去,那不是眼看着把羊羔送进了狗嘴里去了么?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萧太后和小郡主一时间没弄明白他在说些什么,互相对看了一眼,都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