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战场局势瞬息万变,东方家又是百年军武世家,论领兵打仗整个大赵国也找不出比他们更能打的了。”马文礼继续说道:“东方烈阳阴险狠辣,为了赢毫无底线,末将实在是没把握能守住。”
刘赢脸上的表情第一次有了变化:“阴险狠辣?东方烈阳?”
马文礼连连点了点头:“没错,可以说是毫无人性!”
刘赢眉头皱了皱,问:“说说怎么回事。”
马文礼欲言又止,最后说道:“还请殿下移驾城墙上,自己看吧。”
刘赢眉头皱的更深了,起身朝外走去,在马文礼的指引下登上了青州城城墙,只是往城外看了一眼,刘赢就身体一颤,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城外三四里,一座由尸体堆积起来的小山正对着青州城城门,四周是一颗颗人头,密密麻麻的,如同砖块一样砌在一起,尸山上竖着一根木杆,上面挂着一具干枯的无头尸体。
刘赢盯着城外的尸山看了许久,缓缓吐出了两个字:“京观……”
“那都是我泰山军的弟兄,死了还要被东方烈阳筑成京观,让他们死后不能投胎……”马文礼红着眼睛说道:“京观之上那具无头尸体是苏青川将军……末将无能,连弟兄们的尸都护不住,让他们死后还要受到这般羞辱。”
“风度翩翩玉君子,尸山血海一修罗……”刘赢望着城外的京观,沉默许久才喃喃道:“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东方烈阳不仅对我们狠,对自己人他同样心狠手辣!”马文礼说:“为了赢,东方烈阳逼着士兵往身上浇猛火油,在冲锋是连人带马一同点燃,泰山军几次大败都是因为被东方烈阳用自焚的方式冲乱了阵型,否则以泰山军的实力何至于连战连败?”
“置之死地而后生。”刘赢缓缓说道:“看来东方烈阳也没有必胜的把握啊。”
马文礼接着说道:“现在太子殿下来了,看他东方烈阳还能嚣张几天,就是不知道太子殿下这次调动了多少兵马前来?”
“哪有什么兵马啊。”刘赢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北漠拉哈国大军压境,西边四国联军攻入雍州,南边还有李长风作乱,不瞒将军说,朝廷已经没有兵马了,这次来的只有孤一人。”
虽然心里已经猜到可能是这样的结果,但从刘赢口中亲自说出后,马文礼还是有些失望。
“没有援军……”马文礼脸色一变,连忙说道:“殿下,叛军在城外虎视眈眈,这里不安全,还请您移驾到安全的地方。”
刘赢苦笑一声:“安全的地方?如今的大赵国还有安全的地方吗?”
马文礼张了张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派人去见东方烈阳,就说孤约他三日后一叙。”刘赢沉声说道:“地点让他挑,不管哪里孤都准时赴约。”
此言一出,马文礼大惊失色,连声说道:“殿下,这太危险了!东方烈阳心狠手辣,根本不顾什么道义礼节,他若是设下埋伏对您下手,那可如何是好啊?您贵为储君,当以自身安危为重啊。”
刘赢沉默片刻,语气坚定说道:“孤意已决,就这么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