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森西不住宿了,以后要么开车回家,要么来姐姐在徐汇这边的房子。
至于他以后的房子么,只要讨好姐夫,要什么没有啊?
等他姐生了孩子,他这舅舅得帮着带。
而易遥的孩子嘛,他心甘情愿喜当爹。
***
二十天后。
进入三月中旬,虽然气温依然不算高,但毕竟也已经进入了仲春时节,比之前更温暖。
这天上午,阳光明媚。
戴了副足以遮住半张脸的墨镜的顾里,拎着香奈儿包,踩着细高跟鞋,从行政楼出来,神情颇为愉悦。
忽然,一辆刚洗过的卡宴行至她身边,熟悉到足以令她升起应激反应、只怕今生都忘不了的声音响起:
“哟,这不是咱们学校往届的学姐吗?今天怎么有空,回母校探望呢?哦,我猜到了,你可是有钱人,是不是想捐款?作为经院学生会主席团的一员,我谨代表学校,感谢你的慷慨。”
顾里摘下了墨镜,给了涛哥一个白眼,又哼了声,反问道:
“你也是有钱人,你捐了没有啊?”
陈涛在她震惊到难以置信的目光中,笑着装哔道:“我捐了一千万,由于我很低调,所以不要仪式,但学校网站过几天就会有新闻。同时还给我的高中捐了一千万,用于学校各类设施的更新改造。而作为感谢呢,他们会将一栋楼改名为状元楼,还挂我的画像,以及事迹介绍。”
顾里失态道:“屮,去年经济危机爆到现在,你到底挣了多少啊?”
陈涛写的文章,她是一篇不落地看了,当然知道这家伙的分析特别准,能猜到他肯定狠狠地赚了一笔。
至于她自己么,一来囊中实在是羞涩,否则也不至于没有钱保住公司,自己还去m-e当了个财务总监。
二来分析是分析,距离挣钱还远得很,她哪有胆子贸然下场搞投机呢?大a。十月末跌到了不到一千七,而年初的这个数字可是五千多,有些赌性大的就连命都输没了。
陈涛笑得很灿烂,就好像捡到了过半吨的黄金:“具体多少不便说,但我可以告诉你这个数字很大,你猜的时候要以两个亿为下限,上不封顶。”
顾里说不出话了。
市里要搞高校艺术节,美术学院找她们m-e公司合作。
今天她来要钱,成功地跟院长要到了两张支票。
本来只有一张,而上面数字的十分之一是酬劳。
但她经过努力,或者也可以说是威胁,让院长答应将这张支票当酬劳,再另外开了张十倍金额的支票,作为活动的预算。
所以她很得意,但被涛哥这么一装哔,顿时就感觉自己依然是个垃圾,显然被打击到了。
然而,感觉离谱的人分明是涛哥才对。
其一,顾里的谈判方式简直就是儿戏,竟威胁不给视察的领导弄茶水、送礼物,然后就让院长就范了。纯开挂,根本没一丝技术含量。
其二,院长开支票,那学校财务处的工作又是什么?院长一个人做主,那领导班子,又负责什么工作?给款的程序,怎么能如此随意?
还特么学的是会计?
难道不该先谈合同,确定合同金额,再按合同付款?
都说现实更加魔幻。
可他妈的,现实中哪个院长既有私章,也有财务章,能随意签支票?就他妈离谱。
其三,咱就说这个哔是不是非装不可?
这个哔根本不能证明顾里有多么牛哔,只能证明她以及被她搞定的人,都是些傻哔。